第30章 藏身廢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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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 藏身廢墟
時頌今想了想，覺得自已如果是萬仞的父親，不會輕易就這麽善罷甘休，“你爸爸，打算怎麽做？會不會把你強制帶走啊？或者對你施暴之類的？”
萬仞笑他：“你想象力還挺豐富的，我都這麽大的人了，他怎麽強制我？他是個特別要臉面的人，不然也不會因為我媽綠他而遷怒於我。明明是兩個人互綠，他都非要做出一副被辜負了的受害者姿態。
還施暴，你怕是《不要給陌生人開門》看多了吧？”
時頌今皺了皺眉，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：“那部劇好像是叫《不要和陌生人說話》吧？”
萬仞嘴角抽了抽：“不要在意那麽多細節。”
玩笑開過之後，萬仞還是要安慰他：“今天鬧得不愉快，我爸給了我一巴掌之後就被我氣走了，他們應該還沒有回珠城。不過應該不用擔心，我那個小媽也不是善茬，她也會從中發力的。”
時頌今心下稍安。
萬仞涮了一筷子時頌今最愛的茼蒿，夾到他碗裏：“放心吧，左梁這麽好，畢業之前我是無論如何也舍不得走的。”
舍不得這裏，也舍不得這裏的人。
時頌今微蹙的眉頭瞬間展開：“真的嗎？”
萬仞很鄭重地點頭承諾：“畢業之前，我一定不會離開這裏的！”
時頌今開心地拍起了手：“好耶！”他又忍不住好奇：“那畢業之後呢？有沒有想去的地方？”
萬仞攤了攤手：“畢業之後再說畢業之後的事唄，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。”
就像自已不也猝不及防地被發配左梁了。不過幸好，他在這裏遇見了時頌今。畢業以後，時頌今要去的地方，就是他要去的地方。
兩人吃完火鍋，沿著街道往家的方向走。北方的深秋，夜裏已經很涼了。有力的夜風仿佛蘊含著氣勁，吹在臉上泛起隱約的疼痛。
萬仞將時頌今送到樓，與他告別。
臨回家前時頌今問他：“你明天還去考試嗎？”
萬仞回答：“不去了，反正都已經缺考一天了。”
時頌今“哦”了一聲，揮了揮手，一步兩層臺階地回了家。
次日，時頌今坐在英語考場上，看著密密麻麻的字母，突然就想起了站在升旗臺下念檢討的萬仞。他輕笑一聲，又忍不住擔心。
自從萬仞出櫃之後，萬父就一直躲在暗處伺機而動。也不知道萬仞今天有沒有被為難，也不知道今天萬父會不會對他動手，也不知道萬父會不會把他送去那些所謂的“戒同”學校，萬一萬父一聲不吭直接把他送出國了怎麽辦？
自從萬仞明確出櫃了之後，時頌今心裏總有一股莫名的悸動，努力想要破土而出。
越想越亂，越亂越想……考試時間過去了大半，時頌今的答題卡上還是只零星塗著幾個選擇題。
監考老師走到時頌今身旁，看著他空白一片的答題卡，又望著他癡癡出神的樣子，屈起手指敲了敲他的桌面。
時頌今渾身哆嗦了一下，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思緒瞬間被剪斷了，他朝監考老師訕笑一下，回過神拿起筆裝模作樣地選了兩個c。監考老師見狀轉身走了。
監考老師走後，他又開始發癡。怎麽辦，怎麽辦？萬仞不在自已眼皮底下的時候自已怎麽能安得下心？
擔心、焦躁、渴望……各種理不清的情緒雜糅在一起。時頌今回過神來的時候，卷子的一角已經被自已揉皺了，甚至出現了一條裂痕。
這條裂痕仿佛指南針上的指針，他一下子理清楚了自已想要做些什麽！他想找到萬仞，他想陪著萬仞，急不可耐，刻不容緩！
他將答題卡揉成一團球，朝著後門的垃圾桶隨手一飛，精準落入。
監考老師聞聲皺眉，正欲發作，時頌今搶先開口：“對不起老師，我有很重要的急事，就先棄考了！”說完，朝著外面跑了出去。
其中一個監考老師欲出去把他叫回來，但是他竄得太快，一溜煙兒就下了兩層樓了。遂作罷。
他向外跑去，像乘著風的蒲公英，腳步越來越輕快！他跳上鐵皮垃圾箱，跳上院墻，跳下歪脖子樹，奔向那個令心臟瘋狂跳動的地方。
他跑得很急，敲響萬仞家門的時候，他的額角都在深秋的天氣滲出了汗珠，還跑岔了氣。
他不禁扶著肋間彎下了腰，萬仞打開門的時候，他正用力地深呼吸著。時頌今看著他愕然的樣子，揚起了一個略微憨傻的笑。
萬仞急忙將他扶了進來，給他遞了杯水，關切道：“怎麽了？沒事吧？”
時頌今擺擺手，笑得很張揚。
萬仞問他：“發生什麽事了？開心成這樣？”
時頌今呲著牙：“我考試考到一半，成功偷跑出來了哦！所以開心！”
當然值得開心，見到他了，他還在這裏，他就在自已的眼前，怎麽能不令人心生歡喜？
萬仞有點摸不著頭腦：“又不是第一次翹課了，至於開心成這樣？”
時頌今搖著頭，諱莫如深地說：“你不會懂的。”
萬仞想，他也許是懂的，只是他不敢相信，“那你跟我講講，你是怎麽偷跑出來的？”
時頌今又緊張又累，在沙發上歪倒下來，頭十分自然地枕在了萬仞的腿上，“我把答題紙揉巴揉巴丟進了垃圾桶，然後拔腿就跑，然後趁沒人追上我，就翻墻出來了！厲害吧？”
真幼稚，但很可愛。萬仞說：“真厲害，偷跑得光明正大的。”
時頌今得意地揚了揚下巴，哈哈大笑著說：“只不過明天，又要兩千字檢討了，我今晚就寫完，明天去上學直接念，給老宮一個驚喜！”
萬仞為宮定宇的小心臟捏了一把汗，真誠詢問：“真的不是驚嚇嗎？”
時頌今仰頭看著他：“反正我跑都跑了，我們不如去做點什麽吧！”
萬仞低頭，看著他的眼睛，滿含縱容：“你想做什麽？”無論你想要做什麽，我都絕無二話地奉陪。
時頌今閉上眼想了想，再睜開眼的時候，就已經打定了主意，眼眸中藏了星般明亮：“不知道去哪的時候，就去那片廢墟吧！”
萬仞沒什麽意見。
時頌今把葉子從狗窩裏拽了出來，牽上了繩子，收獲了狗子的一個白眼。時頌今討好地揉揉它的狗頭：“開心一點，帶你故地重游！”
四面漏風的爛尾樓裏，時頌今和萬仞並排坐在沒有扶手的樓梯上，葉子趴在他們下兩階的樓梯上。
時頌今懸在空中的腿左搖右晃的，手裏抱著一包辣條，啃得十分歡快。
即使被凍得風中淩亂，時頌今卻笑得“花枝亂顫”。雖然不明所以，但萬仞被他開心的情緒感染得也很愉悅。
少年透過迷霧看清了自已深埋於心底的心意，當然值得開心，值得歡呼。
時頌今雙手做喇叭狀放在嘴邊：“啊！！——”
萬仞笑了，雙手掐著他的臉，掐成兩攤圓滾滾的餅：“你是在學土撥鼠嗎？”
時頌今點頭：“是啊！”今天心情好，你說什麽都對！他問：“你要不要也用土撥鼠語回應我一下？”
萬仞搖頭：“嫑！”真的好幼稚哦！不過小時的臉好軟，再ruA一把！時頌今乖乖配合。
時頌今從塑料包裝裏抽出一根辣條，餵到萬仞嘴邊，萬仞乖乖張嘴吃掉。這混著西北風一起吃掉的辣條，味道居然出奇的不錯！
他們真的很喜歡這一片爛尾樓。無論遇到好事也好，壞事也好，他們都有這麽一片廢墟可以去。
他們可以站在這片廢墟上，盡情高聲吶喊，謳歌自由！
不，這不是廢墟！是獨屬於少年們的凈土。
他們在這裏什麽都沒做，只是吹著風，放著空，待到了放學的點才一起回家吃飯。
吃完飯，萬仞帶著葉子回了家，時頌今便馬不停蹄地開始寫檢討。對不住了宮老師，又雙叒叕給你惹麻煩了……
次日清早，宮定宇走進三班教室，就看到時頌今臉上掛著討好的笑，宮定宇都被氣笑了：“時頌今，自已站起來交代吧。”
時頌今諂媚一笑，拎著昨晚連夜趕工出來的兩千字檢討，走上講臺，又是一番波瀾壯闊、聲情並茂的激烈演說。
宮定宇想，可以啊小夥子，都學會先上車後補票了啊！耐心聽著他朗誦完，他大力拍手叫好，而後笑瞇瞇地說：“檢討雖好，但是不合規哦！這次，要寫文言文的呢！”
時頌今看著宮定宇臉上不懷好意的笑，整個人輕輕地碎了……早說啊，兩千字白寫了！再也不搞未雨綢繆這一套了！
唉！當學生的，永遠套路不過老師。
時頌今回到座位上，像地裏被霜打了的小白菜一樣，整個人都蔫了。
時頌今沈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時，後桌捅了捅他的後背，遞過來一張紙條，上面寫著：你的檢討，我承包了。
時頌今大喜過望：此話當真？
萬仞：此話不光當蒸，還當煮、當油炸、當紅燒。
時頌今：我可截圖了！
萬仞：說到做到。
於是時頌今轉過身，當著萬仞的面將紙條卷成卷，塞進了自已的筆筒裏。
周景林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互動，略略低下了頭。他用餘光註意到，時頌今的筆筒裏，好像有好幾張這樣被卷成卷的紙條，忍不住心下好奇，但面上沒有顯露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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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頌今想了想，覺得自已如果是萬仞的父親，不會輕易就這麽善罷甘休，“你爸爸，打算怎麽做？會不會把你強制帶走啊？或者對你施暴之類的？”
萬仞笑他：“你想象力還挺豐富的，我都這麽大的人了，他怎麽強制我？他是個特別要臉面的人，不然也不會因為我媽綠他而遷怒於我。明明是兩個人互綠，他都非要做出一副被辜負了的受害者姿態。
還施暴，你怕是《不要給陌生人開門》看多了吧？”
時頌今皺了皺眉，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：“那部劇好像是叫《不要和陌生人說話》吧？”
萬仞嘴角抽了抽：“不要在意那麽多細節。”
玩笑開過之後，萬仞還是要安慰他：“今天鬧得不愉快，我爸給了我一巴掌之後就被我氣走了，他們應該還沒有回珠城。不過應該不用擔心，我那個小媽也不是善茬，她也會從中發力的。”
時頌今心下稍安。
萬仞涮了一筷子時頌今最愛的茼蒿，夾到他碗裏：“放心吧，左梁這麽好，畢業之前我是無論如何也舍不得走的。”
舍不得這裏，也舍不得這裏的人。
時頌今微蹙的眉頭瞬間展開：“真的嗎？”
萬仞很鄭重地點頭承諾：“畢業之前，我一定不會離開這裏的！”
時頌今開心地拍起了手：“好耶！”他又忍不住好奇：“那畢業之後呢？有沒有想去的地方？”
萬仞攤了攤手：“畢業之後再說畢業之後的事唄，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。”
就像自已不也猝不及防地被發配左梁了。不過幸好，他在這裏遇見了時頌今。畢業以後，時頌今要去的地方，就是他要去的地方。
兩人吃完火鍋，沿著街道往家的方向走。北方的深秋，夜裏已經很涼了。有力的夜風仿佛蘊含著氣勁，吹在臉上泛起隱約的疼痛。
萬仞將時頌今送到樓，與他告別。
臨回家前時頌今問他：“你明天還去考試嗎？”
萬仞回答：“不去了，反正都已經缺考一天了。”
時頌今“哦”了一聲，揮了揮手，一步兩層臺階地回了家。
次日，時頌今坐在英語考場上，看著密密麻麻的字母，突然就想起了站在升旗臺下念檢討的萬仞。他輕笑一聲，又忍不住擔心。
自從萬仞出櫃之後，萬父就一直躲在暗處伺機而動。也不知道萬仞今天有沒有被為難，也不知道今天萬父會不會對他動手，也不知道萬父會不會把他送去那些所謂的“戒同”學校，萬一萬父一聲不吭直接把他送出國了怎麽辦？
自從萬仞明確出櫃了之後，時頌今心裏總有一股莫名的悸動，努力想要破土而出。
越想越亂，越亂越想……考試時間過去了大半，時頌今的答題卡上還是只零星塗著幾個選擇題。
監考老師走到時頌今身旁，看著他空白一片的答題卡，又望著他癡癡出神的樣子，屈起手指敲了敲他的桌面。
時頌今渾身哆嗦了一下，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思緒瞬間被剪斷了，他朝監考老師訕笑一下，回過神拿起筆裝模作樣地選了兩個c。監考老師見狀轉身走了。
監考老師走後，他又開始發癡。怎麽辦，怎麽辦？萬仞不在自已眼皮底下的時候自已怎麽能安得下心？
擔心、焦躁、渴望……各種理不清的情緒雜糅在一起。時頌今回過神來的時候，卷子的一角已經被自已揉皺了，甚至出現了一條裂痕。
這條裂痕仿佛指南針上的指針，他一下子理清楚了自已想要做些什麽！他想找到萬仞，他想陪著萬仞，急不可耐，刻不容緩！
他將答題卡揉成一團球，朝著後門的垃圾桶隨手一飛，精準落入。
監考老師聞聲皺眉，正欲發作，時頌今搶先開口：“對不起老師，我有很重要的急事，就先棄考了！”說完，朝著外面跑了出去。
其中一個監考老師欲出去把他叫回來，但是他竄得太快，一溜煙兒就下了兩層樓了。遂作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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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跑得很急，敲響萬仞家門的時候，他的額角都在深秋的天氣滲出了汗珠，還跑岔了氣。
他不禁扶著肋間彎下了腰，萬仞打開門的時候，他正用力地深呼吸著。時頌今看著他愕然的樣子，揚起了一個略微憨傻的笑。
萬仞急忙將他扶了進來，給他遞了杯水，關切道：“怎麽了？沒事吧？”
時頌今擺擺手，笑得很張揚。
萬仞問他：“發生什麽事了？開心成這樣？”
時頌今呲著牙：“我考試考到一半，成功偷跑出來了哦！所以開心！”
當然值得開心，見到他了，他還在這裏，他就在自已的眼前，怎麽能不令人心生歡喜？
萬仞有點摸不著頭腦：“又不是第一次翹課了，至於開心成這樣？”
時頌今搖著頭，諱莫如深地說：“你不會懂的。”
萬仞想，他也許是懂的，只是他不敢相信，“那你跟我講講，你是怎麽偷跑出來的？”
時頌今又緊張又累，在沙發上歪倒下來，頭十分自然地枕在了萬仞的腿上，“我把答題紙揉巴揉巴丟進了垃圾桶，然後拔腿就跑，然後趁沒人追上我，就翻墻出來了！厲害吧？”
真幼稚，但很可愛。萬仞說：“真厲害，偷跑得光明正大的。”
時頌今得意地揚了揚下巴，哈哈大笑著說：“只不過明天，又要兩千字檢討了，我今晚就寫完，明天去上學直接念，給老宮一個驚喜！”
萬仞為宮定宇的小心臟捏了一把汗，真誠詢問：“真的不是驚嚇嗎？”
時頌今仰頭看著他：“反正我跑都跑了，我們不如去做點什麽吧！”
萬仞低頭，看著他的眼睛，滿含縱容：“你想做什麽？”無論你想要做什麽，我都絕無二話地奉陪。
時頌今閉上眼想了想，再睜開眼的時候，就已經打定了主意，眼眸中藏了星般明亮：“不知道去哪的時候，就去那片廢墟吧！”
萬仞沒什麽意見。
時頌今把葉子從狗窩裏拽了出來，牽上了繩子，收獲了狗子的一個白眼。時頌今討好地揉揉它的狗頭：“開心一點，帶你故地重游！”
四面漏風的爛尾樓裏，時頌今和萬仞並排坐在沒有扶手的樓梯上，葉子趴在他們下兩階的樓梯上。
時頌今懸在空中的腿左搖右晃的，手裏抱著一包辣條，啃得十分歡快。
即使被凍得風中淩亂，時頌今卻笑得“花枝亂顫”。雖然不明所以，但萬仞被他開心的情緒感染得也很愉悅。
少年透過迷霧看清了自已深埋於心底的心意，當然值得開心，值得歡呼。
時頌今雙手做喇叭狀放在嘴邊：“啊！！——”
萬仞笑了，雙手掐著他的臉，掐成兩攤圓滾滾的餅：“你是在學土撥鼠嗎？”
時頌今點頭：“是啊！”今天心情好，你說什麽都對！他問：“你要不要也用土撥鼠語回應我一下？”
萬仞搖頭：“嫑！”真的好幼稚哦！不過小時的臉好軟，再ruA一把！時頌今乖乖配合。
時頌今從塑料包裝裏抽出一根辣條，餵到萬仞嘴邊，萬仞乖乖張嘴吃掉。這混著西北風一起吃掉的辣條，味道居然出奇的不錯！
他們真的很喜歡這一片爛尾樓。無論遇到好事也好，壞事也好，他們都有這麽一片廢墟可以去。
他們可以站在這片廢墟上，盡情高聲吶喊，謳歌自由！
不，這不是廢墟！是獨屬於少年們的凈土。
他們在這裏什麽都沒做，只是吹著風，放著空，待到了放學的點才一起回家吃飯。
吃完飯，萬仞帶著葉子回了家，時頌今便馬不停蹄地開始寫檢討。對不住了宮老師，又雙叒叕給你惹麻煩了……
次日清早，宮定宇走進三班教室，就看到時頌今臉上掛著討好的笑，宮定宇都被氣笑了：“時頌今，自已站起來交代吧。”
時頌今諂媚一笑，拎著昨晚連夜趕工出來的兩千字檢討，走上講臺，又是一番波瀾壯闊、聲情並茂的激烈演說。
宮定宇想，可以啊小夥子，都學會先上車後補票了啊！耐心聽著他朗誦完，他大力拍手叫好，而後笑瞇瞇地說：“檢討雖好，但是不合規哦！這次，要寫文言文的呢！”
時頌今看著宮定宇臉上不懷好意的笑，整個人輕輕地碎了……早說啊，兩千字白寫了！再也不搞未雨綢繆這一套了！
唉！當學生的，永遠套路不過老師。
時頌今回到座位上，像地裏被霜打了的小白菜一樣，整個人都蔫了。
時頌今沈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時，後桌捅了捅他的後背，遞過來一張紙條，上面寫著：你的檢討，我承包了。
時頌今大喜過望：此話當真？
萬仞：此話不光當蒸，還當煮、當油炸、當紅燒。
時頌今：我可截圖了！
萬仞：說到做到。
於是時頌今轉過身，當著萬仞的面將紙條卷成卷，塞進了自已的筆筒裏。
周景林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互動，略略低下了頭。他用餘光註意到，時頌今的筆筒裏，好像有好幾張這樣被卷成卷的紙條，忍不住心下好奇，但面上沒有顯露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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